2015 年 8 月，筆者在貴刊發(fā)表《論“每課一歌 / 曲” —基于順序性音樂教學研究》 一文。在 2013 年、2015 年、2017 年、2019 年連續(xù)四次觀摩研討活動的推動下，順序性音樂教學掀起的課堂變革在得到越來越多同行、教師、領導的關注和認可的同時，對“一課一歌 / 曲”教學方式及其價值觀也有了越來越多的反思。在這里，筆者僅列舉兩位有代表性的同行觀點與大家分享。
其一，杜宏斌先生于 2019 年 5 月在貴刊撰文《聚焦核心素養(yǎng) 構建生本課堂（下） —“第八屆中小學優(yōu)秀音樂課展示與培訓活動”啟示錄》，針對活動中許多執(zhí)教教師對歌曲教學的認識僅停留在“一課一歌”的固定模式這一現象，一口氣提出了 4 個反問。
其二，同年 6 月，繆裴言先生在貴刊撰文《試論背唱在基礎音樂教育中的應用》，針對薄弱、低效的學校音樂教學，再次將問題的矛頭對準了“每課一歌”“學一首放一首”等現象，并提出了建議。
兩位同行雖然在年齡、教齡上有較大差異，但為何在對待這一問題時的態(tài)度和認識上卻如此“志同道合”呢？恩師王安國教授講得好 ：“音樂的美或學生的音樂素養(yǎng)，不是靠說的，也不是靠貼標簽貼出來的，而是在日積月累中培養(yǎng)出來的?！?這或許就是兩位先生不約而同的“答案”。
對于學校音樂教育而言，通過日復一日、課復一課、年復一年的音樂課，通過經典音樂作品的持續(xù)涵養(yǎng)和熏陶，通過音樂教學的大概念、基本問題、關鍵學習點上的循序漸進、溫故知新、學以致用、持久理解和結構性貫連，音樂素養(yǎng)的獲得自可看得見、摸得著、可留下、帶得走，螺旋遞進、積少成多、銖積寸累、與日俱增。而這，并非“一課一歌 / 曲”教學方式所擅長。兩位同行對當前普遍存在的“一課一歌 / 曲”教學方式及其價值觀提出的批評和反思，可謂異口同聲、一針見血。他們所提出的若干教學主張，比如“一堂課學多首歌曲”“一首歌曲在多節(jié)課反復復習和鞏固”“從學生已有的經驗出發(fā)進行教學”……恰與順序性音樂教學倡導的“一課多歌 / 曲”教學方式的理念不謀而合?！耙徽n多歌 / 曲”是筆者帶領團隊根植基層音樂課堂 12 年，在教與學方式上實現的“從 0 到 1”的革命性創(chuàng)新。
為什么篤定“一課多歌 / 曲”？
?。ㄒ唬┖沃^“一課多歌 / 曲”
“一課多歌 / 曲”是指立足學生已有認知經驗和教師能力特點，在音樂課上有序圍繞大概念引領下的若干關鍵學習點形成“紅線貫穿”，再根據建構起來的教學目標，精心選擇教材并有序展開、充分關聯，將已學和新學的多首歌曲、樂曲通過好玩兒、有效的教學手段和富有挑戰(zhàn)性的學以致用等環(huán)節(jié)，幫助學生積極、主動、獨立地實現整體學習（聽、動、唱、讀、創(chuàng)、寫、奏一樣都不能少），做到在游戲中習得、在積累中關聯、在貫通學習中創(chuàng)造，自然而然地促使每一位學生都能掌握課程中的關鍵學習點，深化其情感體驗，階段性、內在性、結構性升華對音樂作品傳遞出來的對人和世界的持續(xù)理解。
（二）“一課多歌 / 曲”是扎根中國大地的課堂變革之需
2018 年，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教育大會上指出，要“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”。那么，何謂“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”？新時代強調“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”有何深意？對此，筆者的理解就是要堅持一切從實際出發(fā)，從基本國情出發(fā)，從矛盾的普遍性與特殊性原理出發(fā)，將教育發(fā)展的基本規(guī)律與當代中國的具體實際相結合，探索一條具有中國特色的音樂教育發(fā)展之路。那么，對于普通學校音樂課堂教學而言，我們的實際是什么？又如何認識和把握我們的實際呢？
相較音樂課而言，語文課、數學課、體育課幾乎天天都有固定的課時、課業(yè)，并有家長督促，其學習的連續(xù)性、整體性和結構性均有保證，而音樂課則不然。我國中小學校的音樂課并非天天都有，一周一至兩課時是常態(tài)，且常常相隔數日 ；音樂學科是非高考科目，加上中小學音樂教師很少留作業(yè)，課內、課外“兩張皮”，學校、家庭和社會彼此脫節(jié) ；音樂課上使用的國家教材以人文主題為統(tǒng)領，其教學內容難免出現難易倒掛和梯度銜接無序的情況 ；加之中小學音樂教師忙碌不堪、專業(yè)素養(yǎng)不足……
上述實際情況表明 ：第一，只有下大氣力把音樂課銜接起來，在宏觀和微觀上彼此觀照，使學期、學年、學段的音樂課始終保持承上啟下、有序鏈接，才能確保每一節(jié)課都有實實在在的獲得，在全部課時上實現音樂素養(yǎng)積少成多、整體性發(fā)展 ；第二，只有下大氣力把經典作品循環(huán)起來，更加突出結構性學習，強調作品自身諸關鍵學習點由易到難、階段施教，作品之間諸關鍵學習點循序設計、“紅線貫穿”，才能用關鍵學習點的多維度整體學習支撐起音樂基礎知識、基本技能、基本方法和興趣態(tài)度的習慣養(yǎng)成 ；第三，只有下大氣力讓音樂學習好玩兒起來，更加注重歌唱游戲獲得的具身體驗，關聯教學和記憶提取所產生的成就感，適度安排富有一定挑戰(zhàn)性的任務，有設計地調換作品以保持體驗參與的新鮮感，積極關注學生已學、已知、已有經驗的溫故知新和深度提取，關注舊學、新學的關聯設計和即興創(chuàng)作，關注精細學習的有意義遷移和創(chuàng)造性應用，關注音樂表現和精準指導的課內外一體，關注課堂延伸、問題解決的情境轉換和價值再現……才能確保學生的音樂學習水到渠成，獲得內心深處的持續(xù)喜歡，并在主觀上愿意參與、能動踐行，可以自由溝通和表達理解。
如此這般，新時代的音樂課堂不僅能夠牢牢扎穩(wěn)并發(fā)展學生音樂基礎素養(yǎng)的根基，還可在教與學上形成內外銜接、橫縱交叉、螺旋遞進、結構有序的發(fā)展整體，從而融會貫通課內、課外兩個課堂，將學校、社會和家庭的可利用資源整合起來，實現互聯互通，協調服務于學生音樂素養(yǎng)的高質量發(fā)展，徹底改變“一課一歌 / 曲”零碎散亂、被動粗糙的審美培養(yǎng)方式和人文教化習慣，徹底轉變只見一節(jié)課、一首作品，或以教師為中心、以教材為中心、以教案為中心的狹隘主義音樂課堂教學價值觀。
?。ㄈ耙徽n多歌 / 曲”是遵循美育特點的教學變革之需
2018 年，習近平總書記在給中央美術學院老教授的回信中強調：“做好美育工作，要堅持立德樹人，扎根時代生活，遵循美育特點，弘揚中華美育精神，讓祖國青年一代身心都健康成長?！睂τ谝魳穼W科教學而言，如何理解、做到“遵循美育特點”，筆者以為，至少要做到三個遵循—遵循音樂教育教學基本規(guī)律、遵循學生音樂學習基本規(guī)律、遵循音樂藝術發(fā)展基本規(guī)律，這正是“一課多歌 / 曲”教學方式獲得成功的根本法寶。
1. 遵循音樂教育教學基本規(guī)律
“音樂，既然是一個學科，一門必修課程，其自身就有循序漸進、溫故知新、螺旋遞進、學以致用、因材施教、有教無類、教學相長、知行合一等教育教學規(guī)律的客觀要求?！?“一課多歌 / 曲”的課堂，始終聚焦對每個學生的音樂感性能力、審美表達能力和人文理解能力的整體培養(yǎng)，突出育人導向，基于理解的教學設計精進施教，在有序的辯證聯系中尋求整體教學，引導音樂課堂回到常識、回到規(guī)律、回到基礎、回到價值，實現美育生活化和生活美育化。研究表明，只要堅持問題導向，堅持從實際出發(fā)，堅持基本原理，堅持學習者為中心，堅持系統(tǒng)培養(yǎng)，堅持深度學習，堅持價值導向，堅持科研引領，才能整體變革音樂課堂教學，才能讓每個學生都能聽到大自然的泉水叮咚和鳥叫蟲鳴聲，才能讓每個學生的心里都有音樂。這是我們花了十多年時間探索出來的，是對我國普通學校音樂教育教學規(guī)律性認識的深化。
2. 遵循學生音樂學習基本規(guī)律
學生是怎樣參與音樂的？他們又是怎樣學習的？如何證明他們學會了？他們的學習動力、機制、策略和習慣到底是什么？……這些始終是順序性音樂教學重視的問題。2008 年始，我們就將關注點放在了不同階段學生可能喜歡的音樂上，關注他們如何習得、學會音樂，以及如何持久獲得音樂理解。經多年研究，我們發(fā)現 ：首先，學生更愿意通過“玩樂”的方式，親近那些熟悉的童謠、歌謠、民歌、樂歌、古典音樂，在忘我、持續(xù)地體驗中接近優(yōu)秀的創(chuàng)作音樂和其他類型音樂。其次，學生更愿意依靠天性親身參與，如果能夠順勢而為，增強吸引力，那么能動學習的結果自然水到渠成。其中，音樂游戲、班級合唱的養(yǎng)成性練習至關重要。當然，還要包括師生完美的示范、多樣溝通和教學相長，愿意給學生時間去體驗、去試做、去創(chuàng)造，允許他們一定程度地去“鬧”，用獨特的辦法解決具體問題，發(fā)自內心、自然流暢地表現音樂，勇于表達、分享屬于他們自己的感悟和理解。這樣的課堂一定是有玩有樂、有自由有欣賞、有成就有挑戰(zhàn)和有陪伴有溫度的。
3. 遵循音樂藝術發(fā)展基本規(guī)律
音樂是人類最古老、最具普遍性和感染力的藝術形式之一，是人類通過有組織、有秩序的音響，喚起人的美感反應，激發(fā)人的情感和意志，實現思想和感情的互動交流。研究表明，作為一種基本素質和能力，人類對音樂的感悟、理解、表現和創(chuàng)造，根本上還是要通過聆聽—具身體驗，才能最大限度地喚醒自我、發(fā)現自我和激發(fā)自我 ；通過學會、勤練和常演，音樂才最有可能進入個體和社群的生活世界。經過 12年研究，“一課多歌 / 曲”在遵循音樂藝術發(fā)展基本規(guī)律上總結出了五個經驗 ：（1）堅持聲音先于符號，強調感性舒展 ；（2）堅持先行后知，注重深度體驗 ；（3）堅持過程導向，關注獨立、持續(xù)理解 ；（4）堅持審美引導，富足精神表達 ；（5）堅持深耕人文，塑造美好心靈。作為順序性音樂教學一以貫之的一套價值體系，這五個堅持的根本邏輯，就是要用音樂的價值實現育人目標，矢志不渝地幫助學生積極、主動、獨立地獲得音樂的價值。這是順序性音樂教學的根本落腳點，也是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、篤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、傳承中華優(yōu)秀傳統(tǒng)文化和弘揚中華美育精神的基本遵循。
怎樣有效推進“一課多歌 / 曲”
對于普通一線音樂教師而言，如何有效踐行“一課多歌 / 曲”，在操作中體悟這種教學方式的價值所在呢？筆者認為，比較快捷的實踐方式是一邊試做一邊觀察、一邊思考一邊踐行，如此循環(huán)往復。在這里，筆者選用順序性音樂教學一個典型案例，以示范和說明。
首先，要建立起以發(fā)展學生音樂素養(yǎng)為導向的基本理念，時時刻刻把培養(yǎng)學生的音樂基礎素養(yǎng)和關鍵能力置于心頭，一步步實現音樂價值育人、立德樹人。其次，要明確從“內容標準 + 表現標準”形成“正向 +逆向”的一體化策略著手教學設計，即從音樂課程標準出發(fā)，對接學生所在學段、學年音樂素養(yǎng)“表現標準”，圍繞學生的“學”，著眼教師的“教”，精選教學素材精進施教。最后，要做好教學案頭工作，即立足音樂分析，明確問題導向，抓住關鍵學習點，實現“紅線貫穿”，展開多歌多曲教學，在持續(xù)深化對學科基本問題的把握中獲得對大概念的持久理解，高質量實現課堂教學。
（一）立足音樂分析，明確問題導向
音樂分析是優(yōu)秀音樂教師必備的教學技能，是順序性音樂教學操作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，是新時代教師推進音樂教學轉向深度、精進、高質量發(fā)展的“看家本領”，亦是踐行“一課多歌 / 曲”、實現大概念教學的前提和基礎。其中，譜面分析、技術分析和人文分析是音樂分析由外而內、逐層深化、互為支撐的基本結構要素。
比如，《是誰在敲？》（ Who’ s That）一課。經音樂分析我們發(fā)現，這首美國兒歌在構思、發(fā)展和藝術組織上很有特點，其展現的童趣、想象和鮮活的生活氣息值得關注。從譜面上看，無論是標題、調式、節(jié)拍、音域和體裁（問答歌），還是一字一音的歌詞安排、敲窗敲門的力度對比、簡單重復的節(jié)奏設計和方整的句法關系，這首作品均適用于這一年級學生的生活經驗和認知水平。從技術上看，d—s 開放式的主—屬音調與 s—d 收束式的屬—主音調的連接，在旋法上形成了前跳進后級進、前“松”后“緊”的特點，為標題中的疑問創(chuàng)設了“巨大”的懸念，而且音調規(guī)整、起伏有致，尤其是 I—V 和 V—I 的和聲結構亦進一步增強了學生“問—問—答—答”歌唱游戲的參與度和即興問答的想象力。從人文角度看，作品抓住了生活中最為常見的問答形式，以歌唱游戲的口頭即興方式直觀呈現在我們面前，不僅突出了音樂問答句式結構的形式美感和生活美育化的人文情趣，也拉近了人與人之間的心理距離，并通過不同主角在敲窗或敲門上力度的細膩變化，反映出學生對身邊親人性別和性格特征的夸張想象。
（二）抓住關鍵學習點，實現“紅線貫穿”
關鍵學習點是在學科教與學活動中，立足學生發(fā)展，促使學生主動參與和完成具有奠基、支配、引領、啟迪作用的具體認知任務，以支撐起獲得真實體驗和深度理解的學習過程的發(fā)生，使其獲得的音樂素養(yǎng)看得見、摸得著、可留下、帶得走。抓住關鍵學習點，不僅是教學目標在學生學習上的具體化，還是優(yōu)秀音樂教師精進施教的重要教學技能，是順序性音樂教學操作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，亦是踐行“一課多歌 / 曲”、實現大概念教學的重要技術。
為此，授課教師精選了七首經典作品，承擔關鍵學習點和“紅線貫穿”的教學任務，包括《拉小手》（歌唱游戲，激發(fā)學生興趣、穩(wěn)定拍感和 s—d、d—s 的主—屬音高模唱），《閃爍的小星》（關聯復習，關注“ddss”形式問句，裁截最后一句，留下“mmrrd”做形式答句，試圖引導師生即興唱作），《是誰在敲？》（新學部分，關注問句—答句、力度對比和即興填詞），《小步舞曲》（放松，動作欣賞，強調 d—s 的主—屬音調在聽覺上的感性積累），《我今天上學嘍》（記憶提取，聲部游戲，有挑戰(zhàn)復習），《粉刷匠》（學以致用，聲部游戲，有挑戰(zhàn)復習），《在農場里》（與《是誰在敲？》 對比學習，學用延伸，聲部游戲，有挑戰(zhàn)復習）。
（三）把握基本問題，導向大概念理解
在這節(jié)課上，無論是強調主—屬關系的音調框架或問句—答句的調式落音，抑或 I—V 和 V—I 的和聲結構，實際上都是對“把音樂作品視為一個基本結構及其延長以展現音樂藝術統(tǒng)一變化原則”這一基本問題的理解。也就是說，對于經典音樂作品而言，不管是西方的古典音樂還是現代音樂，不管是中國的民族民間音樂還是新潮音樂、當代音樂，抑或是優(yōu)秀的流行音樂、舞蹈音樂、戲曲音樂、戲劇音樂、多媒體音樂作品等，都可概括為是一個基本結構的一系列“延長”。其中，基本結構一般表現為和聲進行，“延長”則更多體現在對位上。
前文談過，這節(jié)課或前一課、后一課所選用的經典作品，實際上都有意無意地圍繞著 d—s 這個主—屬音調展開并貫穿到整個單元教學中。通過多種游戲化的活動設計，有序引導學生持續(xù)體驗主—屬音調關系的聽覺習慣，持續(xù)強化對 I—V—I 這一基本和聲進行的音響理解?！妒钦l在敲？》這首調性音樂作品，從頭到尾都在 s—d 的音高框架內“固化”地展開，m—r— d 下行級進的結構線條亦十分典型，特別是極具概括和統(tǒng)領作用的 I—V—I 的結構化和聲，不僅構成了音樂在前進運動方向上的結構框架（即便樂句中間出現 I—Ⅱ—V—I 的和聲進行，Ⅱ級和弦更多起到的是潤飾作用），而且在調性框架上也實現了精準概括。實際上，對于調性音樂而言，主—屬—主關系在和聲上有著奠基性或主導性的結構功能，且在旋律上不斷地重復和強調其調性的核心、傾向和凝聚，這些都在凸顯音樂藝術統(tǒng)一原則的核心邏輯。與此同時，在作品的旋律、和聲或對位上，不管呈現出怎樣的和弦展開，比如經過和弦、倚音和弦、延留和弦或鄰音和弦等，只要在和聲進行的諸成員間起著延長和裝飾的作用，它們便可被稱之為基本結構的延長，即對位和弦或延長和弦，而這正是音樂運動中那些富有色彩、展現多樣變化或具有潤澤裝飾、錦上添花之用的色彩音。
這節(jié)課上精選的 7 首經典作品，無不圍繞于此，引導學生集中精力獲得對這一基本問題的精準強化和理解。如果我們把這節(jié)課放大，將其置于整個基礎教育階段，即 12 年 594 個課時的音樂學習中（如果音樂課可以做到開齊、開足），那么筆者相信，在教師的精準指導下，通過這一基本問題所不斷激發(fā)和持續(xù)構筑起來的關聯能力、遷移能力和在新的情景中創(chuàng)造性地解決問題能力的形成和發(fā)展，學生自可水到渠成地不斷深化對這一大概念，即“音樂作品是一個諸要素相互聯系、相互依存、有機貫串的凝合整體，‘一個能夠被聆聽被領悟的整體’”的持久理解，這恰恰是我們音樂學科最值得抓住、最該培養(yǎng)起來的關鍵能力和核心思維之一。
結語
2017 年，教育部部長陳寶生在《人民日報》上撰文《努力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》，提出要“深化基礎教育人才培養(yǎng)模式改革，掀起‘課堂革命’，努力培養(yǎng)學生的創(chuàng)新精神和實踐能力”。2004 年至今，筆者深入實地調查、剖析了“一課一歌 / 曲”教學方式流行的原因，以及學生在上了多年音樂課后，依然有“音盲、譜盲、樂盲”這一悖論，著手解決我國基礎音樂課堂教學價值觀、過程觀和評價觀出現的種種問題。據此，筆者秉持站在中國大地、遵循美育特點的態(tài)度和方法，帶領團隊進行了一項持續(xù)十二年的順序性音樂教學研究。經過不懈努力，“一課多歌 / 曲”日臻成熟，其倡導的日積月累、水到渠成、舒展感性、價值育人的基本理念正深入人心，深度學習的整體解決方案正在實驗區(qū)持續(xù)落地，讓每個學生的心里都有音樂的目標正在一步步實現。筆者真誠希望以此助力我國基礎音樂課程改革快步向前，迎頭趕上，適應未來需求。
來源|《中國音樂教育》2020年第10期
作者|許洪帥（中國教科院副研究員）